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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6章 [最新] 坚果墙(17) 两个人都把彼此撞的生

  你这段时间总是失眠睡不着,没有精神,总觉得自己哪儿都不舒服,对不对?

  裴言之紧紧牵着他的手,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手指,脸上挂着温柔的笑。

  嗯程遥点头。

  你生病了。裴言之抬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脸,轻声说。

  生病了?程遥愣了一下,疑惑的轻轻歪头。

  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,叫抑郁症?裴言之说。

  正逢阴天,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说阴就阴了下来,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尘土的潮气,转瞬间乌云密布,眼看又要下雨了。

  程遥的眼眸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灰蒙蒙的,他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裴言之的话,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微微点头:听说过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。很严重吗?会死吗?

  下一秒他的嘴就被裴言之捂住。

  瞎说什么,不会。这不吉利的话吓的裴言之蓦然压住呼吸,心脏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,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:这是一种心理疾病,会让人变得敏感,失眠,总是不开心,提不起精神。

  程遥身体陡然一僵,不自觉睁大眼睛,感觉自己一直被堵塞着的某一条脑回路被打开了。

  病了。

  他本来就配不上那么好的裴言之,现在还病了。

  裴言之会不会觉得他是拖累?

  明明他已经用尽全力想要追赶裴言之的脚步了

  难以自控的,程遥开始觉得难过,眼泪快速在眸中汇聚。

  可是裴言之刚刚才说过让他不要哭。

  眼泪无声滴落在衣服上的那一瞬间,程遥心理防线终于坍塌了。

  原来他连不要哭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已经做不到了

  少年被病魔驱使着想要用哭泣来发泄心中的痛苦,可却又受制于刚才裴言之不要哭三个字的禁锢,整个人都开始觉得呼吸困难,无声地落泪,被两股力量夹在中间反复撕扯蹂躏。

  最后,他猛地捂住胸口,趴在沙发边开始干呕,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滴落在瓷砖上。

  想哭,压抑着不敢哭。

  眼泪完全控制不住。

  糟糕透了。

  裴言之无从得知程遥心中出现了怎样剧烈的思想斗争,此时此刻心如刀绞,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,什么主意都没了,脑子里只有后悔。

  早知道告诉他会让他这么难受,宁愿不说。

  乖,我们去医院吧,开点药你会好受很多。

  裴言之被前所未有的心痛挟持着,眼睛里全是血丝,紧紧地反握着程遥的手。

  如果可以让程遥好受一点,他情愿把十倍百倍的痛苦加在自己身上。

  程遥难受的直不起腰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,憋的脸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还不敢哭出声,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。最后他用尽所有力气撑着沙发抬起头,拽着自己的袖子盖住眼睛,不让眼泪往下掉。

  这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的悲痛,竟然真的被他给强压下去了。

  只不过他的状态看起来也没有必要刚才好到哪里去,呼吸凌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逼到窒息。

  裴言之

  程遥红着眼睛转头看向自己面前这个困兽般手足无措的男人,目光空洞,面如死灰:我们分手吧

  仿佛又闷棍狠狠敲下,裴言之的心脏停跳了一秒,瞳孔紧缩,脑子里嗡的一声,感觉某根弦啪的一声崩断了。

  话是程遥自己说的,可他却在裴言之还未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,然后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,好像一个坏掉的机器疯了一般的摇头。

  下一秒他就被裴言之挟住手腕用力往前一扯,拉近怀里。

  两个人都把彼此撞的生疼。

  你休想,我不同意。

  过于强烈的心痛让裴言之双目发红,前三个字他说的简直是咬牙切齿,可后面却很快又柔软的好似羽毛飘落。

  程遥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衣服想要解释着什么,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失了声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急促的大口呼吸。

  魔鬼在少年的心脏最深处按下一颗又一颗的钉子,一步一步把千疮百孔的他拖向最阴暗,最肮脏,最寒冷的深渊。

  程遥用尽全力的挣扎,能做到的只有用尽全力抱着裴言之,不停摇头。

  我说过的,程遥。

  裴言之把他的宝贝牢牢的抱在怀里,用自己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和后背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中的颤抖听起来不那么明显。

  你没有反悔的余地。

  程遥浑身一僵。

  这句话他一定曾经听到过,是在什么时候?为什么想不起来了

  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他听到过!?

  是你自己说的,要和我共度一生。

  裴言之硬下心把他从自己怀里扯出来,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,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凶狠和强硬,很明显真的生气了。

  我当时说了,你没有反悔的余地。

  程遥的双眸剧烈的一颤。

  这是他们在一起那天,彼此亲口说的话。

  眼泪又从眼眶中溢出,还没来得及滚落就被裴言之的指尖拭去。

  一贯的冷静和温柔裴言之终于维持不下去了,悲伤、无奈、愤怒、挫败等等负面情绪全都在他的脸上有迹可循。

  看着这样的裴言之,程遥空洞的目光突然出现了一丝松动,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痛楚。

  也许负负真的可以得正,在极度的心碎之下,裴言之竟然扯起嘴角笑了,松开程遥的下巴,怜爱的用手背蹭了蹭被掐红的地方。

  六千万的遥遥万里翅膀硬了,感觉我关不住你了,想飞走,是不是?

  不是!遥遥万里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,语音系统迅速重连,因为慌张又犯起结巴的毛病:我我不飞,六个亿我都我都不飞!

  你倒是敢。

  裴言之笑出了声,眯起眼,犀利的视线紧锁在他身上。

  笼子我焊死了,你这辈子也别想飞。

  程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裴言之。

  也终于意识到,原来裴言之对待自己真的是特别的。

  这个男人也会伤心,会愤怒。

  他不是没有不好的情绪。

  只是在面对遥遥万里的时候,只剩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