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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(1 / 2)





  那不就是江浸夜吗?

  高叉旗袍一坐下,长腿招摇地露出来,她抽出一根烟让江浸夜咬着,从旁边的桌上取来火柴擦亮,双手笼住给他点上。

  陶禧撅着嘴,恨不得冲进去揪住她的耳朵,扔到外面。

  甚至幻想扔出去后,不解气地又踢她两脚。

  “陶禧小姐。”

  陶禧循声看去,江浸夜的助理秦严走出来,手里提着草编包,“江先生让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  “他怎么知……”陶禧忽然记起那个光头男人,“我是不是一进这栋楼他就知道了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可恶。陶禧板起脸,问:“他还说什么?”

  “江……”秦严神色顿时有些复杂,“江先生说你都站一晚上了,不累吗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*

  回到家将近十一点。

  陶禧给家里打过招呼会晚归,陶惟宁和丁馥丽便放心地早早睡下。

  她躺在浴缸和容澜用手机外放通话,把今晚有滋有味地重温了一遍。

  容澜说:“别猜了,他百分百对你有意思,瞎子都看出来了。”

  陶禧盯着一缕漂在水面的长发,迟缓地说:“可他是老狐狸了,要骗我很容易。”

  “肯定有证据!”

  “证据?”

  “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,肯定会留下些什么。日记?纪念品?带有特殊含义的物件?”容澜想起什么,兴奋地说,“他不是就住在你们家吗?去找找啊!”

  浴室雾气氤氲,如御苑琼台的云端仙境。

  陶禧迷茫地看向天花板,拿不定主意。

  当然能感到江浸夜对她的好意,可只怕怜爱多过于喜欢,这不是她要的,她不需要他拿同情来换。

  更不要他动不动就拿看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她。

  陶禧气郁地钻入水下。

  摸黑走进江浸夜的房间,陶禧有了做贼的自觉,哪怕四周没有一个人,她还是忍不住放轻脚步。

  零点。

  江浸夜还没回来,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,连回来都是个未知数。

  陶禧关掉手电,打开灯。

  这屋子格局和陈设都简单,外面是卧房,里面是衣帽间,家具统共不超过五件。

  看着挺薄情,好像说走就能走。

  陶禧暗自腹诽,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兰草立轴,气势恢宏。

  走进衣帽间,她不忘谨慎地关掉卧房的灯。

  衣帽间面积不大,足够一个成年男人伸展四肢。

  带折角的组合衣橱泛着冷酷的金属光泽,衣架上挂着两件黑色衬衣。

  陶禧拉动推拉门,照眼便是江浸夜的领带盒,抽屉里卷好的袜子和内.裤,强迫症似地按颜色分类,整理得一丝不苟。

  她好像闯入一片全新的未知领地,精神奕奕地四下察视。

  *

  走进陶家小院的一路,江浸夜因为嫌恶而拧紧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。

  他沾染了一身的香水味,好不容易送走那堆神佛,赶着回来洗澡。

  之前陶禧溜去会所,挺出乎他意料。

  今晚他和陈放见的这批人,对他们各自的生意都大有裨益,不得不陪着把戏做足。不知道她看到什么,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。

  回到房间,江浸夜衔着烟,正在摸打火机,低头看到通往衣帽间的那扇门,底下的门缝漏出一线光。

  里面有人?

  江浸夜立即放下烟,取下那幅水墨兰草立轴,却愣住。

  当初他刚来陶家,与外面不少人结了怨,时刻提防有人报.复,特意在墙上嵌了一块单面反光镜。

  那场火灾之后,他去了英国,逐渐淡出大家的视野。

  镜子失去了作用,他挂上一幅水墨兰草立轴遮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