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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1 / 2)



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啊,解毒过程毫无科学逻辑可言,咱们千万别当真吼~~~

  第26章

  安顿好卫骧,赵云瑾便拐弯去了厨房。“沈太医,这药得熬多久啊。”卫骧还昏迷着没醒,赵云瑾怕这药凉了坏了药性。

  “夫人放心,这药有得熬,如今刚解完毒又还有余毒未清,这几天将军肯定还下不了床。夫人不若也先去歇一歇,在下瞧着将军且离不了夫人呐。”岂止是离不开,在沈太医看来,今儿卫骧那动静简直就是大姑娘上花轿,头一遭。

  当年在边关的时候,不是没受过伤生过病,鬼门关前绕一圈的时候也从没见他这般模样。一个没麻沸散都敢醒着缝合伤口的人,现在手腕上放血,他能哼哼唧唧跟人撒娇?这要不是自己亲眼见着,打死也不能信。

  沈太医话里带着些调侃,赵云瑾也大方受了。“那就麻烦沈太医和老掌柜多费费心,客房我已经让丫鬟们收拾好了,您两位要是累了,府里这些人您可劲使唤。”

  “夫人放心,既是留在将军府替卫将军干活,绝不会跟将军见外。”沈太医乐呵呵的把赵云瑾请出厨房,转头又给济世堂的老掌柜继续掰扯刚刚的事儿,两个老人儿什么都见惯了,不过卫骧的热闹倒真是少见得很。不说够了,那哪行呢。

  自从卫骧出事之后,赵云瑾就一直没好生歇过一刻钟,这会儿事情难得暂时安稳了,她也顾不上再别的,回到屋里只胡乱把外裳脱下,就缩在卫骧身侧沉沉睡了。

  这一觉赵云瑾睡得沉,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。“你醒了,怎么不叫醒我啊,有没有哪儿不舒服,沈太医说了刚解了毒还得多养几天,你有什么话不许憋着,也不许逞强,听见了吗?你倒是说话啊。”赵云瑾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侧过头看卫骧,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醒了,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
  “问了这么多,我先说哪一样啊。”一两日没怎么动过,卫骧这会儿身子骨正酸得厉害,可见她还睡着又舍不得把人给吵醒了。这两天自己命悬一线,如同个废人一般躺着,所有吃喝拉撒全是她在伺候着,卫骧心里熨帖又愧疚,总觉着做什么也还不上这份情意。

  “你想说什么说什么,我管你这么多呢。”卫骧的眼神里的情愫一点都没遮拦,赵云瑾被他瞧得脸红,干脆披了衣服翻身下床,这才躲了没让他瞧见自己脸红的模样。

  卫骧人在病中行动不便,这两日最尴尬的那点事都是在床上办的,赵云瑾找了家里最软最吸水的布料来,让秋兰她们全裁成大小合适的尺寸,垫得厚厚的隔在他身下,下身只搭了条宽毛毯,只要是尿湿了,当即换了便是。可现在毒解了大半,卫骧身上不再麻痹,再让他这般如孩童一样,他怎么也接受不来。

  “别乱动,我这给你拿裤子呢。”赵云瑾下床之前轻轻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,鼓鼓胀胀的小腹一摸就知憋得狠了,他就是不说自己也知道他要干嘛。现在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蹭,立马出声制止了他胡乱折腾的样子。“你也别出去了,夜壶就在床下隔着,待会儿叫人倒了就是。”

  这两天他吃不下东西,两条腿没劲得很,赵云瑾给他穿裤子的时候,也就勉强抬高踢蹬了两下,就这样还想走到恭房去,简直就是痴心妄想。“那你让玄阳进来。”

  “哼,现在知道叫玄阳了,白天的时候是谁不让我走的,没想到卫将军还是个过河拆桥,用完了人就扔的主儿啊。”穿好了衣裤,把还算干爽的垫子都给撤了,赵云瑾这才扶着卫骧小心坐起来。

  只穿了布袜的脚踩在脚踏上被凉得打了个哆嗦,本就憋了许久的尿意越发忍不住,也顾不上到底在哪儿便解,“瑾儿,快,快把东西拿来。”

  暖玉的夜壶就在床下倒是来得快,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,卫骧一下子居然泄不出来了,“扶我起来。”堂堂的辅国将军哪丢过这样的人,卫骧一手死死撑着床侧,一手搭在赵云瑾肩上,两腿直哆嗦愣是咬牙给站起来了。

  “别急别急,我扶着你呢。”赵云瑾这下可不敢拿他开玩笑了,他站不稳,自己就在他身侧撑着他大半个身子,听见动静进来的玄阳和江儿赶紧进来,玄阳帮着她在一旁伺候着,江儿利索的扭了热帕子递给赵云瑾,“夫人,您赶紧给将军敷一敷。”

  “瑾,瑾儿……让她先出去。”这么大个人了,竟被这等小事憋得头晕眼花,卫骧本就觉着丢人,江儿又原是侯府的人,卫骧这会儿心思敏感,就更加容不得了。

  “好好好,你别着急。”赵云瑾胡乱摆摆手让江儿赶紧下去,才又把温热的帕子贴在他小腹上,这回总算起了些作用,没多久下头便淅沥沥排解出来。

  许是实在没劲,没站多久卫骧就再也站不住只得坐回床榻,突然换了姿势下头也跟着没了动静。赵云瑾瞧着他这般模样心疼得要死,面上却是半点不露,还是不紧不慢的给人揉着小腹肚子。

  不过一泡尿,这么断断续续的折腾了一刻钟才算完,又酸又疼的后腰与双腿,磨得卫骧腰背都直不起来,只能靠在赵云瑾肩膀上哎哟喊疼,刚刚非死要面子的模样现在一点影子都见不着了。

  沈姑姑已经端了热水进来,赵云瑾给人擦干净□□,这才又抱着人躺回床上。卫骧睡得乏了不肯再躺着,赵云瑾也乐意惯着他,就还像之前那般抱孩子一样抱着他,让他半坐在自己怀里。“咱们先不睡,江儿去厨房了,待会儿先吃点东西再喝药。”

  “曲封呢,怎么没见着人,城外那边有什么话传回来?”刚刚狼狈得要命,这会儿缓过神来了,卫骧又开始操心外边的事儿。

  “曲封白天就接着子卯的信去城外了,具体的我也没问,不过他说了今儿肯定还回来。你先吃饭,时候也不早了,说不得你这边还没吃完饭,他就回来了,你自己问他。”知道他心里放不下,自己能把人带回来已经是卫骧让了好大一步,如今她也不敢拦着他办正事,要是真耽误了什么,还不得气死他啊。

  说是会回来,可等卫骧吃了饭吃了药,连赵云瑾提前备好的蜜饯都吃了小半盘子,也没见人回来。越是这般卫骧越放心不下,“瑾儿,你帮帮我,去书房把我放在书桌第二格屉子里的东西拿来。”

  卫骧此刻倒是乖觉,没说要自己去书房。他心里清楚,自己现在哪怕只是想下床,都得人前人后有人伺候着,她也不见得同意。还想去书房,不如趁早打消了念头。

  不过还没等赵云瑾点头起身,陈景容倒是又过来了。“不用去了,人我都给带回来了,放在我那边你放心。”原来白天陈景容把济世堂的老掌柜请过来之后,正好就跟要出城的曲封碰了个正着。

  斥候一事,除了卫骧等人,那就只有陈景容知道了。这些年有些见不得光的运送,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,走的都是陈家的镖局,对外那都是干干净净经得起盘查的。要不然几个斥候如此显眼,恐怕还没进京就已经四处都传遍了。

  “是谁,子卯那边有线索了吗。”卫骧知道他不会只为了这个大晚上的跑过来。“瑾儿,你去泡个茶。”

  “你就别把我指使开了,我跟你从山上回来,你那点事我都知道得差不多了,现在让我出去,我还得趴墙根偷听,多麻烦是不是。”赵云瑾不肯出去,到底是谁背叛了卫骧,或者说幕后到底是谁想要了卫骧的命,赵云瑾必须知道。

  “这……”卫骧被她堵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,还是陈景容在一旁圆场,“要我说嫂子留下来也无妨,我家那位不也处处插手我的生意,你这老让嫂子出去,可见外了啊。”

  何况赵家好歹是士族大家,只要是她家没谋反,皇爷怎么也不可能拿她家开刀。赵云瑾掺和进来不见得是坏事,说不得还能成为卫骧的一道护身符。

  卫骧见两人一唱一和的还觉得挺好笑,“都是牙尖嘴利的,我没法跟你们说,赶紧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吧。”

  “子卯说,如果他没估计错,十有□□是未酉那小子丧良心了。”陈景容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挺艰难,这几个暗卫里未酉从来就是话最少,最能吃苦最不计较,最老实的那一个。他出身不好,刚跟卫骧的时候除了一把子蛮力别的都没有,能走到今儿不容易,陈景容是打死没想到会是他。

  “这话怎么说。”听了这话,卫骧面上看不出什么有什么不对,只有还握着他手的赵云瑾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。都是过命的兄弟,谁动了反心他都不舒服,未酉就更是如此。

  在小院的时候,寅丑几个年纪不大性子又跳脱的,偶尔也会拿未酉开开玩笑,虽不伤筋动骨,但卫骧总是更愿意护着他一把。如今一腔真心换回来这个,叫他怎么受得了。

  “这毒没几个人有,我查过了最后一次露面,还是二十多年前吴大学士家主母毒杀家中良妾一事。”这事当时没闹开,可那良妾有一女儿长得好,没两年就进宫成了宫妃,这才有本事替自家亲娘出头,吴大学士为了不跟已经飞上枝头的女儿撕破脸面,无奈舍了发妻这才了结那桩案子。

  “之后,这毒就算是传开了,皇爷觉着这毒太狠,下令销毁,从那以后就没再面世。”陈景容说了这么多觉得口干,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够了才继续说道,“那宫妃,就是二皇子的母妃,如今的贤妃。”

  “我知道你要说,这事虽能往二皇子身上想,但未酉却是搭不上边是不是?”陈景容猜都猜到他会这么说,“子卯也是跟我这么说的。不过你们都不知道,这两年皇爷没用你,可一直都用着我呢。未酉这小子前两年接过要跟二皇子府上搭边的活儿,干我们这行的,从不信什么巧合,也从没那么多巧合,这话可是你当年跟我说的。”

  陈景容把该说的都说了,卫骧就是想反驳也无从下嘴,“还有几日出结果。”

  “两天,顶多两天。”陈景容伸出两根手指,跟卫骧保证,“你安心养着,两天之后有了结果,子卯就不可能再瞒着皇爷,到时候是死是活,你自己扛。”

  第27章

  送走陈景容之后赵云瑾就不许他再坐着,又把人塞进被子裹成球不许乱动了。“沈太医只说这毒祛了大半,余下的要等你身子养回来之后再说,这也有半天的功夫了,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?”赵云瑾也不懂医理瞧不出什么门道,只能问这个最会逞强的人有没有好一点。

  赵云瑾现在只能记得上辈子他中毒之后,自己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他,再见面的时候应当是过年时节,他脸色瞧上去不大好,自己也只以为他是老伤发了,半句都没多问过他。

  “没什么不好的地方,就是没劲得很,许是吃得少了。”卫骧被她絮叨这么多也不嫌烦,还显得挺高兴,其实初初醒来的时候卫骧就觉出不对来了,虽说四肢麻痹的状态好多了,但是丹田里空荡荡的提不上劲的感觉还是很明确的告诉卫骧,这事还没完。

  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”卫骧从来都不像京城里那些贵公子们,讲究那些食不厌细。而且也许是在边关待得时间长了,吃多了苦头,他这人就对吃没吃够挺在意。哪怕就是今儿晚上,再是没精神没胃口也吃了一碗粥和一个小花卷呢。“说吧,明儿早上想吃什么,我让厨房给你做。”